在香港過去數個月的政治紛爭中,警方一直在中間遭受來自各方最嚴重的煎熬。
由這一刻開始,警察、公眾市民和政府領導人三方面之間的信任亦開始瓦解。
佔領運動的學生領袖們,甚至他們於學術界或媒體內的支持者,顯然都沒有讀過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威廉·戈爾丁於1954年出版的小說—「蒼蠅王」。
稍為謹慎和理性的聲音都會提醒學生,許多教授享有大學長俸,對他們來說,犧牲幼小而可塑性強的心靈的未來和福祉,並不會讓他們背上什麼麻煩。當走過香港大學的校園時,會發現很多設在行人道旁的電視屏幕上,有很多教授為學生面對警方和其他政府部門時的合法權益提供諮詢。反之,從來都沒有見到這些教授或者成人「領袖」,無論是言語或行動上,向抗爭者講述作為一個公平且公義的公民社會的一份子,對其他市民應有的責任,包括對於警察。
在佔領開首,示威者,特別是學生,都在輿論的眼睛裡站在道德高地,並由於他們良好的表現而廣受尊重。去到佔領的後期,事情已經不再如此了。抗爭領袖忽視了營銷最基本的原則……銷售時绝不可以過分高估自己,導致交易失敗!他們最初獲得了強大的民意支持,但當佔領完結時,許多的支持也由於某些佔領支持者的不當行為而流失了。
究竟是那條法律或甚麼法律依據給予示威者扣留並搜索正在合法履行職責的警察或其警車呢?
媒體沉淪
媒體在事件中選擇性利用一些 “sound bite” (泛指新聞故事裡最能夠吸引人的精句)和選取荒唐地充斥著描述軍事色彩且煽動性的語言,去為現實情況著色和加以扭曲,實在應該進行嚴格審查,以確保均衡和負責任的新聞報導能於香港倖存。有一大部份專業記者的文章,都會引導一些非知情的讀者相信香港警方正在用警察國家才有的策略,這是不負責任且不準確的。
從一開始,示威者都吹捧追求平等、尊重民主原則和發展自由和平等的社會。這些都是崇高的理想 — 但行動勝於雄辯。從一開始,警察和法治就受到無理攻擊。反對的聲音都被喊走,而每逢有人試圖捍衛警察的行動或要求示威者負責人時都會被駡。
每位示威者都有意識且自由地選擇參加抗議活動。警察則沒有得到同樣的選擇權。在佔領期間,共有129名警察受傷,但教授或其他人又何時有談論過他們的權利呢?在金鐘,數千名示威者封鎖道路,包圍數百名駐守在本應用作保護公共財產的防欄後的警察。
佔領開首數天後,警方並沒有試圖清除或逼退示威者,反而變成被逼後退,且行動自由亦因為學生試圖闖入政府大樓而被限制。一些示威者的行為是嚴重違反刑法而不應該得到容忍的。這確實立下先例,成為香港暴民統治的開始。由這一刻開始,警察、公眾市民和政府領導人三方面之間的信任亦開始瓦解。
當警方感到被所宣誓要保護的系統遺棄時,將必然用自己的方法回應這些攻擊自己的人。
停下搜索
在佔領的初期,一名警官大概因為中暑而昏迷摔到,叫來救護車。示威者當時拒絕服從警察清除路障讓救護車駛入幫助傷者,直至他們能夠截停和搜查救護車,以確定警方是否玩弄甚麼把戲。在那些早期氣溫飆升的日子,警方試圖把水和其他補給品帶給被圍困的警員。這些援助物品都被攔截,而幫助警員的個別人士亦被限制活動,直到抗議者可以搜索車輛,確認只有水和食物,並感到滿意為止。究竟是那條法律或甚麼法律依據給予示威者扣留並搜索正在合法履行職責的警察或其警車呢?
法院和警察領導層如何對這些警員的指控作出回應將會對警隊的士氣有非常長遠的影響。
停下毆打
佔領接近結束時,南華早報上傳了一段錄下便衣警員在金鐘被示威者暴力攻擊的視頻。一位相信是警察的年輕男子失去意識躺在地上。當另一名便衣警員試圖幫助同事時,卻被示威者克制着,以防止他為顯然需要幫助的人提供急救。媒體樂意對着暈倒的警員拍照亦同樣使我不安,但我沒有看到他們任何一個試圖協助另外一位試圖保護他受傷同事卻被強行圍困和毆打的警務人員。在示威者和媒體中,有誰為陷入困境的警察提供幫助或保護?誰來維護警察的公民權利和人權呢?
故事的另一面
被拍到涉嫌在毆打一名男子的七名警察,在坊間受到多番評論。據稱被毆打者於視頻拍下幾分鐘前,相信一直戴著口罩和用最卑鄙的方式襲警。這名涉嫌襲擊者來到佔領現場,據報導向下面的警察投擲了不明液體。
當時警員不知道被淋在身上面的液體是尿或會否含有甚麼病原體,或是一些其他物質。在這一刻,這七名警員只不過被下令在抗議現場維持和平和保護財產,並沒有犯任何罪行。雖然這七個警員的行為並不能合理化,但當然可以理解為何他們要奉上街頭正義的教訓,因為在過去的幾個月中,法院和政府領導人似乎已經決定警察的福祉並非列入優先考慮之中。
被遺棄的警察
今次的事情明顯見到於法治是受到攻擊時,不當機立斷採取政治和司法行動的後果。當警方感到被所宣誓要保護的系統遺棄時,將必然用自己的方法回應這些攻擊自己的人。沒有警察應該因為履行職務而得到被尿液淋在自己身上的待遇。法院和警察領導層如何對這些警員的指控作出回應將會對警隊的士氣有非常長遠的影響。
不出所料,警察因為事件中雙方領導人需要替罪羔羊來解釋自己的不足和失敗而成為犧牲品。當犯罪行為得到政治和警察領導無效的回應時,結果是,服务公眾的警察和被任命的政治主人之間的社會契約瞬即崩潰。
若然警察感到被已轉而反對他們的公眾,以及忽視現實卻任意嘶吼警方不當行為的傳媒剝奪權利,並不符香港最佳利益。最重要的是,街上的警務人員,經過在困難且不由他們作主的時期被犧牲,需要知道警方的高級管理層和政治體系願意支持他們。
衝突的代價
一個冷漠的警察部隊會導致腐敗增加,破案率下降,並會導致服務響應更慢。不幸的是,香港,經過連月來的示威對警察的攻擊,已經留下了警察和社會各階層之間的不信任,且將需要很長的時間來癒合。那些攻擊了警察亦已經衝擊了法治,需要通過法律制度的全部力量來處理。針對警察的暴力行動必須有後果。使用暴力和對警察和他們的家庭成員使用暴力的威脅,動搖了警方他們正維持一個公正與法制為核心的社會的信念。